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奸臣号废了我重开[重生] 第365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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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在复核,因着不涉死刑,所以并不着急办结……”

项铮问:“他杀了何人,竟能不涉死刑?”

项知允字斟句酌地解释道:“……涉事之人,乃是彰德人士,姓田,是一名士子。”

项铮勾着折子,头也不抬:“哦?”

殿内一片清寂。

项知允咽了一口口水,继续道:“他事母至孝,母亲病重,药石无医,他便不辞辛劳,四处访医问药,甚至不惜割股疗亲……”

因为带了三分私心,因此项知允的描述,有九分倾向田秀才。

反正田秀才再怎么样,也不至于判处死刑。

他详述了田秀才为母求医的艰难,以及田母康复痊愈的神迹,顺便简述了田家小儿被拎着脚摔死在神像前的惨状,堪称详略得当。

听项知允将案情简单描述了一遍后,项铮终于感兴趣地抬起头来:“知允,你单提此案,用意何在?”

项知允:“父皇明鉴。《诗》云,‘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……欲报之德,昊天罔极。’田有德善事慈母,有崔沔、王祥等古贤遗风,虽因母子人伦而损了父子天和,但一片孝心,可动天地,父皇若能树其为榜样,必能正风气、扬孝道。”

项铮的关注点却与旁人截然不同:“知允,你分管刑部,何时兼领礼部差事了?”

项知允心中一慌,忙撩袍跪倒:“父皇,不是知允越俎代庖,只是观此案卷,有感而发罢了。”

项铮搁下笔来,目色沉峻:“你何来此等感慨?朕若病重,需得牺牲了你,将你献与神明,你也甘心情愿?”

这一问,正中了项知允下怀。

他小心翼翼地表起了忠心:“‘君子之事亲孝,故忠可移于君’,父皇于小五而言,既是君,又是父,君父之命,既大于天,不管您有何命令,小五都是无有不从、无有不遵的。”

借着田秀才的案子,大大抒发了一通孝道感言后,项知允老老实实地伏拜于地,心中隐隐的还有些忐忑,不知父皇能否消气。

半晌后,他听得一声轻叹:“……起来吧。也不怕跪得膝盖疼。”

项知允一喜:“是!”

项铮注视着这个因为得了一丝温暖就欢欣鼓舞起来的儿子,难得心软了片刻:“小五,你的心意,朕已知晓。旌表嘉奖之事不归你管,妥善办好你的差事就是。”

父皇态度的微妙变化,让项知允走出守仁殿时,步子还是飘飘然的。

即便殿外迎面遇上了项知节,他也没有往日那种淡淡的尴尬,反倒主动打了声招呼:“小六。”

项知节停下步子,温和点头:“五哥。”

“来奏答?”

“是。”

项知允含笑道:“那快些进去吧,父皇等你呢。”

说完,他便雀跃着离开了。

凝视着他的背影,项知节掐住腕上道珠,默数了两下:“……”

五哥难得如此高兴,叫他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。

孝道(三)

项铮也没想到,自己竟能在一日之内,将同一个案子听了两遍。

对于彰德府田秀才之案,项知允最看重其中体现的“孝道”二字。

而项知节的关注点则另有特色:“田秀才之母罹患重病,延请了许多名医,皆是束手无策,可药王庙求得的一捧香灰,竟能助其起死回生,实是奇妙。儿臣想去研习研习,这药王庙的香灰若真有如此灵验,儿臣想给母亲也求取一些。”

项铮把奏折丢在桌上,神色冷峻:“胡闹。你如今在户部办事,还随意往京外跑?我看你的差事是不想要了。”

若是项知允听到这样的评语,恐怕要汗出如浆、匍匐在地、叩首谢罪了。

然而项知节神色无异,道:“那儿臣与父皇说些不胡闹的事情,父皇可愿意一听?”

“说。”

“儿臣并不相信,香灰可救人命。所谓神明,往往是医得了心、治不得命。”

项知节娓娓道来:“田秀才之母,是吃了一剂掺了香灰的偏方,才险死还生的。儿臣观其脉案,寒热交作,一日一发,恰似《瘟疫论》所载瘴疟之症。但此症实在难以痊愈,就连大虞宗室之中,也有人因为蚊虫叮咬,患疟不治的。因此儿臣想去一探,若那游方郎中的偏方有何奥妙,儿臣便叫人抄录了药方回来,交由太医院参详研究。”

“如今,百姓患病,往往典衣市药,一场大病下来,转眼间便是家业荡然。其中疟疾便是常见的疾患之一,参与水稻种植、采菱等涉水劳作之人,极易被蚊虫叮咬,因而致病。”

“户部下辖着惠民药局,若是此方经过试验,当真有效,得蒙父皇特旨拨帑,推行天下,那便实在是泽被苍生之善政了。”

“儿臣有此一想,不敢擅专,还请父皇定夺。”

项铮静静望着项知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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